古墓入口在晨光中隐去最后一丝黑气,冷轩背着沉睡的少年踏上归途,林悦的法杖在掌心流转着柔和的光晕,驱散林间残留的阴翳。′s′y?w?b+o~o!k..,c,o*m_脚下的落叶沾着夜露,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,却掩不住三人之间沉重的沉默。
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林悦忽然开口,目光落在少年恬静的睡颜上。经过昨夜的惊醒,这孩子眉宇间的稚气取代了之前的诡异,像块被洗去尘埃的璞玉。
冷轩脚步微顿,才想起他们自始至终没问过少年的名字。铁笼里的对峙、青铜棺前的揭秘、混沌之影的惊鸿一瞥……太多危机接踵而至,竟连最基本的询问都忘了。“等他醒了问问吧。”他低声道,视线扫过林悦手腕——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红痕,是昨夜强行催动灵力留下的印记。
“你的灵力透支太严重了。”冷轩伸手想触碰那道红痕,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,转而从行囊里摸出个瓷瓶,“这是猎魔人家族特制的回灵丹,嚼碎了能补点灵力。”
林悦接过瓷瓶时指尖微颤,瓶身还带着冷轩掌心的温度。她低头看着瓶身上刻的银色狼纹,忽然想起昨夜少年说的“净化者的血脉”。“我家族的血脉……到底和封印有什么渊源?”她轻声问,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。
冷轩回头望向古墓方向,晨雾正顺着山谷流淌,像极了黑袍人周身的雾气。“或许和三千年那场封印有关。”他想起棺椁投射的影像里,那些跪拜的古人中,有个手持水晶法杖的女子,身形轮廓竟与林悦有几分相似,“你祖父有没有提过家族的起源?”
“祖父只说我们是‘光的后裔’,世代以净化邪祟为己任。”林悦摩挲着法杖顶端的宝石,那是她十五岁生辰时祖父交托的,说能在危急时刻指引方向。~小^税′C·M/S′ ,勉·废!粤_毒\此刻宝石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,指向东方的天际。
就在这时,背上的少年忽然动了动,睫毛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睛。他的瞳孔已恢复成清澈的琥珀色,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疲惫的灰翳。“水……”少年的声音干涩沙哑,像被砂纸磨过。
林悦立刻从行囊里解下水囊,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。温水滑过喉咙,少年的脸色渐渐红润,他盯着冷轩的背影看了半晌,忽然轻声说:“我叫阿九。”
“阿九?”林悦重复着这个名字,觉得有些耳熟,“是排行第九吗?”
阿九摇摇头,小手抓住冷轩的衣角,指腹摩挲着布料上的磨损痕迹。“守墓人没有名字,每一代觉醒后,都按觉醒的顺序编号。我是第九代。”他顿了顿,忽然看向东方,“那里有东西在召唤封印。”
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晨光染红的天际线下,隐约可见一座被云雾笼罩的山峰。林悦的法杖宝石突然剧烈闪烁,蓝光在空气中勾勒出一道纤细的轨迹,直直指向那座山峰。
“那是青峰山。”冷轩认出了那座山的轮廓,“据说山里有座千年道观,叫青云观,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道家圣地。”他皱起眉,“难道混沌之影的封印,不止古墓一处?”
阿九的小手攥紧了衣角,指节泛白:“混沌之影是暗域本源所生,身躯分散成九道残念,分别被封印在人间九个灵气汇聚之地。古墓里的是‘贪念’残念,青峰山封印的是‘嗔念’。”他忽然打了个寒噤,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,“昨夜青铜棺的震动,可能惊动了其他残念。”
林悦的法杖突然发出嗡鸣,宝石蓝光中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:青云观的牌匾染着血,石阶上倒着几道道袍身影,一道黑影从观内冲天而起,带着令人窒息的戾气。_d.i.n/g.d`i-a_n/s¢h!u.k¨u\.?c.o/m?
“不好!”林悦脸色骤变,“青云观出事了!”
冷轩立刻加快脚步,林间的风掀起他的披风,露出腰间光剑的剑柄——那上面的符文正隐隐发烫,与青峰山方向传来的气息产生共鸣。“看来新的麻烦,比我们想的来得快。”他低头对背上的阿九说,“能撑住吗?我们得赶去青峰山。”
阿九用力点头,小手紧紧搂住冷轩的脖子:“我能行。但我们得先去趟山脚下的溪云村,那里有守墓人留下的信物,能暂时压制残念的躁动。”
三人刚走出密林,就见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是之前失踪的猎户老张。他背对着他们,手里拎着个滴血的麻袋,麻袋里传来细碎的呜咽声,像极了幼兽的哀鸣。
“张大叔?”林悦惊喜地喊了一声,刚要上前,却被冷轩一把拉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