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城宪兵联队指挥部的煤油灯在寒风中摇曳,将冈村真一的影子拉得瘦长,投在墙上密密麻麻的铁路图上。~小^税′C·M/S′ ,勉·废!粤_毒\
他指尖夹着的烟卷燃到了尽头,烫得指节一颤,才猛然从沉思中惊醒。
桌上摊着三份电报,最上面那份的墨迹还带着潮气——微山湖军火列车遇袭,损失步枪三百支、手榴弹两千枚,押运的一个小队全员玉碎。
“废物!”冈村低声咒骂,将烟蒂摁在盛满烟蒂的白瓷缸里,发出滋啦的声响。
他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枣庄城内零星的灯火,那些昏黄的光晕在他眼中都化作了铁道游击队队员狡黠的笑。
三个月来,从粮车被劫到铁轨被炸,他布下的天罗地网总像筛子般漏个不停,刘洪那伙人的身影如同鬼魅,在铁路线上来去无踪。
“少佐阁下,特高课的人到了。”门外传来卫兵的通报。
冈村整理了一下笔挺的军服,转身时脸上已恢复惯常的冷漠。
走进来的是个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,手里拎着个黑皮箱,皮鞋踩在地板上没有一丝声响。
他是济南特高课派来的情报专员佐佐木,据说在华北一带破获过不少抗日组织。?x¨x*i.a,n?g*s+h¢u`..c+o?m\
“冈村君,你的铁路线,现在成了游击队的游乐场。”佐佐木打开皮箱,里面并非武器,而是一叠叠照片和卷宗,“这是我们掌握的铁道游击队成员资料,为首的刘洪,曾是铁路工人,熟悉所有道岔和信号灯系统。”
照片上的刘洪穿着粗布短褂,眼神锐利如鹰,背景是微山湖的芦苇荡。
冈村的目光扫过另一张照片,定格在石云天手持机关扇的模糊身影上——这是上次火车遇袭现场留下的唯一影像,扇面上隐约可见复杂的纹路。
“此人是?”冈村问道。
佐佐木扶了扶眼镜:“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,和刘洪等人一样神出鬼没,之前多次破坏皇军的行动。”
提及此人,就让人联想到七三一,当时那件事,可是轰动全球啊!
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军刀上的纹路:“这个孩子,确实是个威胁。”
佐佐木点头:“根据我们的调查,他的身手极好,擅长轻功和暗器,而且胆大心细,极难对付。”
冈村冷笑一声:“再厉害,也不过是个毛孩子。”
“这个人,很棘手。”佐佐木推了推眼镜,“根据眼线报告,他使用的武器能发射毒针和铁砂,像是古老的东方机关术。¨x~x,s/w!k_.¨c¨o·m!”
冈村冷笑一声:“不管是机关术还是西洋枪,在皇军的钢铁洪流面前,都不堪一击。”
他走到地图前,手指重重敲在临城与枣庄之间的节点:“我已经调集了一个中队的兵力,三天后对微山湖芦苇荡进行地毯式清剿。”
“清剿?”佐佐木摇了摇头,“芦苇荡面积太大,皇军的机械化部队根本无法展开。”
“而且,据我所知,刘洪在附近村庄布有大量眼线,我们的行动刚出发,他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。”
冈村的脸色沉了下来。他不得不承认,这个戴着眼镜的情报官说的是事实。
上个月的清剿行动,他们在芦苇荡里转悠了三天,连游击队的影子都没见到,反而被冷枪放倒了十几个士兵。
佐佐木从卷宗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,上面画着复杂的线路图:“这是临枣支线的老地图,标注着三十年前修建的地下掩体,原本是为了躲避土匪,现在很可能成了游击队的藏身之处。”
他指着图上一个红点,“这里是沙沟站,下个月有一列特殊列车经过,运送的是华北方面军急需的新式电台和密码本。”
冈村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以列车为诱饵,引蛇出洞。”佐佐木的镜片反射着寒光,“我们在列车上布置宪兵队精锐,同时封锁沙沟站周边五公里范围,动用军犬和探照灯,让他们插翅难飞,至于那个会机关术的小子……”
佐佐木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:“那把扇子的杀伤力依赖于机关设计,如毒针、火药与锯齿。一旦机关失效或被破坏,其威力将大打折扣。”
冈村眯起眼睛:“你的意思是?”
佐佐木阴森地笑道:“到时候,只要尝试快速破坏扇面机关,就造不成威胁,例如用高温或酸性物质腐蚀毒针与火药装置,或用高强度冲击破坏扇骨结构